【撫子與陽太】26_靜水的倒影

※鄰居炮友關係、自我滿足的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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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太，這件要怎麼分？」

「……妳都放一起就好了，我到時候再自己分。」

「好──」

我坐在沙發上整理洗好的衣服，隨著來這裡的頻率愈來愈高，留下的衣物甚至可以在這邊跟他一起洗。

雖然今天我說要幫忙折衣服的時候陽太沒有太大的意願，但多說兩次他就隨便我怎麼做了。

當然我自己知道也這個行為代表什麼，我決定在心中偷偷竊喜，並享受連陽太的內褲都可以給我整理的信任。

今天也是穿得還算好看地來陽太家，可是我並沒有很強烈想要做愛的心情，就這麼一直消磨著午後的時間。

本來是躺在沙發上慵懶地看喜歡的漫畫，但靜不下來的我一下子就想要找不同的事情來做，剛烘好的衣服就這麼成了我的目標。

剛好陽太也難得地在這種時候看教科書，我也盡可能找獨自能做的事情，想等他告一段落再撒嬌。

不過只要我跟陽太搭話，他還是會好好地回應我，我也就不會刻意讓自己安靜下來，想說什麼就跟他聊。

「話說回來，職棒已經開打了，陽太是會看球的人嗎？」

「偶爾會看。」

「那……陽太支持的球隊，主場是在首都圈的嗎？」

「妳問這個，是想怎樣？」

如果是再更早之前的我，可能會先問出陽太的想法才說出自己要說的事情吧？

但這時候的我並不想執拗地打擾他，很快就接著說出我提問的目的。

「因為我們過陣子好像會有一整個聯盟開球的工作，CYRA跟公司的另一個兩人團體一起，六個人剛好各自負責一隊。」

「……所以呢？」

「想說我開球的那隊，會不會剛好是陽太喜歡的？」

「妳說。」

聽到陽太這麼說，我當然就毫不忌諱地說出我預計會接受的工作。

然而我說出答案之後，陽太也毫不忌諱地說出非常失禮的回答。

「原來是那支沒什麼人支持的球隊。」

「啊，太過份了吧……」

陽太轉過頭來毫無抑揚頓挫地說著，這似乎是對看球的人來說眾所皆知的事實。

我自己因為沒有太多接觸，所以也不確定陽太說的是真是假。

不過看陽太這個反應，想必是平常有在接觸這些資訊的人吧。

「不過就是因為他們沒人氣，才會讓妳來幫他們開球吧。」

「是這樣嗎？」

「不知道。」

自從前幾天被陽太因為運動飲料的廣告吃醋，我請他不要再藏著太多心思後，陽太的態度的確有很大的轉變。

即使是像這樣彆扭的稱讚，過去肯定也是不會隨便出現的。

最近不管是用詞還是語氣都變得很平穩，就連這種暗示：「因為妳是所有人裡面最可愛、最漂亮的一個。」的隱性稱讚，他都可以輕易地說出口。

「避免妳誤會，我剛剛是『妳的名字比較多人聽過』的意思，而不是妳最可愛、最漂亮這類妳自以為的東西。」

「陽太好厲害……難道你會讀心？」

「……妳還是自己找事情做吧。」

陽太不耐煩地把注意力放回筆記本上，我也決定採納他的建議把衣服先整理好，隨後繼續滑我的手機。

可是看著看著，一股想吃甜食的衝動逐漸席捲了我，加上看到一瞬間跳出的美食資訊，空腹感隨之擴散開來。

其實並不是真的急於想填飽肚子，大概更像是嘴饞想吃點美味的食物吧？

「我肚子餓了……」

「冰箱好像還有材料，妳可以自己做。」

「唔，我思考一下……」

如果只是要滿足飢餓感，那麼自己下廚做點東西的確是最好的，但看著戶外這麼好的景色讓我萌生了一些出門的想法。

我望向陽太的背影，想著如果可以一起出門的話有多好……可是回想起一起偷偷看電影那天發生的意外，這些念頭馬上就被我消除在腦海裡。

不過想出去走走的心情依舊存在，我便拎起了包包、戴上帽子，告訴陽太我的想法。

「我決定還是去買一些點心吃，聽說附近的甜點店有賣新商品。」

「……遠嗎？」

當我站起身準備出門的時候，陽太也停下了他的筆，經過短暫的沉默後問我這個有點奇怪的問題。

我也沒有針對這個疑問去琢磨他的意圖，看了一下地圖之後便告訴陽太答案。

「走路大概二十分鐘的樣子，沒有很遠。」

「有這麼好吃嗎？」

「唔……我自己是覺得還不錯啦，陽太也想吃的話我可以幫你買啊。」

當我整理起身上的衣服，還沒戴上遮住臉蛋的口罩前，陽太也站起身來拿起他的鑰匙跟錢包。

當我還在狐疑的時候，陽太主動說出了我難以想像的話語。

「我也試試吧。」

「咦？等、等等……我們不能一起出門吧……」

「我會跟妳保持距離。」

「唔……這件事情由陽太提出來的感覺好奇怪。」

看著陽太連薄外套都穿好的模樣，我想著好像也沒什麼阻止他的理由。

最近一直是我有空就自己拿著鑰匙進到陽太家，滿足了再自己回家，連在電梯中相遇的次數都變得愈來愈少。

所以這時候穿上鞋子一起走到電梯的感覺有點懷念，似乎已經很久沒這麼做了。

「陽太平常就會吃甜食嗎？我好像很少看到你吃這些。」

「妳不會看到我出門的樣子吧？」

「說的也是……有點好奇而已嘛……」

陽太渾身都是不想要我繼續問下去的氣場，我也就只能摸摸鼻子安靜下來。

即使是這樣要說不說的模樣，也還是默默往表達出心裡想法的方向前進。

雖然跟一開始的陽太有所不同，但處在這樣的轉變中，這幾天的相處似乎比過去都更加和諧自在。

當電梯門打開之後我稍微加快了腳步，而陽太也自然而然放慢了速度。

等到走出中庭到公寓大門時，我們已經相隔一段距離，我也就調整成正常的步伐緩緩前進。

走了一段路轉出小巷之後來到街上，街道上人來人往，並不是每個人都像我這麼悠閒。

不少人仍然是穿著西裝趕著去下個工作地點或進行商務拜訪，這也是這個繁忙城市最常見到的生態。

西照的太陽給地面上的人投出等身大的影子，鞋子在堅硬的水泥上踏著，還有徐徐的微風吹散我的頭髮。

這並不是一個很特別的情境，但想到陽太跟在我的身後，一股宛如在大街上幽會的興奮之情就不斷在鼓動著。

《外面天氣很好耶》

《走路不要看手機》

《陽太回我的時候不也在看手機？》

我帶著約會般的心情，用隨口聊天的語氣發了訊息給陽太，但沒兩句就收到已讀不回的無言抗議。

但這並沒有減少我的雀躍，就連隨意看櫥窗裡的當季流行款都特別得開心。

雖然陽太叫我不要再用手機，但我在把手機收起來之前，還是擔心他沒跟好迷路之類的，發送我想去的店家地址過去。

終於來到甜點店之後，由於正好是繁忙的午後，並不像我原本想像得這麼平靜愜意，可是一進門就聞到新鮮的甜品香氣還是讓我充滿了精神。

但因為本來就打算買回去吃，我很快就在人群中把目光投向到冰箱裡投琳瑯滿目並整齊擺放的糕點上。

我並沒有馬上結帳，在冰箱前轉來轉去假裝自己在很努力挑選，實際上是有別的企圖。

等到木門被推開傳來的鈴鐺聲響起，店員也一同再次喊著歡迎光臨時，在我身後跟著的陽太終於跟我一起進到了店裡。

由於陽太跟我不同，他並沒有需要遮掩面容的理由，我馬上就察覺到女店員放在他身上的注意力。

雖然一直都明白他有著不輸藝人的外貌，但這似乎是我第一次看見陽太在他人眼裡是怎樣的形象。

陽太沒有猜到這時候的我還在選想吃的東西，看著櫥櫃前的我猶豫了一下，礙於站著不動等我會更奇怪，最終被迫來到我的附近一起挑選。

這跟偷偷去電影院時又更加不同，此刻我真的有一種在跟陽太約會的感覺。

雖然跟想像中還是有一些落差，但這一幕已經很接近我吵著要跟陽太約會時，腦海裡曾經描繪出的畫面。

其實我早就選好自己想要吃的東西了，只不過是想要想這麼短短一瞬間罷了。

「請給我奶油甜餡煎餅捲，水果跟開心果各一份……還要一杯水果茶。」

在等待店員包裝的時候，我依舊在偷看著陽太的身影。

雖然是他自己說要跟來的，但那個看起來一點都不熟悉該怎麼點餐，也不曉得該點什麼的模樣有點可愛。

但要是再刻意放慢速度的話就太明顯了，離開店面後我選擇隨意兜轉體會一下難得的戶外時光，反正只要回到陽太家，就可以再跟他待在一起了。

然而只是稍微繞個遠路，就看見平常很少經過的公園有不少散步的人潮，仔細一看原來已經是可以賞花的時節了。

雖然並沒有完全盛開，但新割的青草夾雜著極為典雅的花香，這讓我心血來潮想去看看。

環顧四周會發現不少跟我一樣好奇的人，或許除了專程而來的遊客之外，也有像我這樣突然闖入的客人。

「好像……可以試試呢。」

我坐到了湖邊的長椅上，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面還有隨風搖曳的花草，將買來的包裝袋先放在了身旁。

我想不管是三枝小姐還是陽太，知道我的企圖之後肯定又會好好責備我一番。

可是明白這時候的陽太一定會選擇配合我的心情，讓我不顧後果的任性完完全全湧上。

《陽太，我們來看花吧》

我發送了我現在坐的位置，還有一張湖邊景色的照片告訴他我在哪裡。

想當然我被陽太回應的表情符號跟文字都充滿了質疑，完全就在我的預料之中。

《來嘛，我已經坐在這吃甜點了》

其實我根本還沒有打開包裝，但為了更有讓陽太陪我的理由，我撒了這個小小的謊。

但為了讓這個小伎倆成真，我在發完訊息之後從包包裡拿出眼鏡戴上，一邊欣賞這午後的景色，一邊脫下口罩享用起美味的甜點。

雖然這個行為有可能被認出來，但我連眼鏡都裝上了，除非是非常狂熱又篤定我是誰的粉絲，不然不會有人隨隨便便打擾別人用餐的。

「唔嗯嗯……好好吃喔～～」

僅僅只是咬了一口，跟我想像中一樣美味的煎餅捲，風味十足的奶油香氣就在口腔裡擴散開來。

奶油裡面鑲入的水果帶著濃郁的酸甜，酥脆的外殼也有精緻的口感，如果疲憊的時候吃這個肯定可以完全治癒疲勞。

我不禁閉上眼睛享受所有美妙的味道，搭配的水果茶也有沁人心脾的味道，完全可以說是一個小巧奢華的體驗。

然而我不只沉浸在這寧靜幸福的一刻中，不時也會觀察從兩側而來的行人有沒有陽太的蹤跡。

由於這裡的視野很寬敞，高大的陽太又這麼好辨認，我很快就看到他慢慢從遠處走來的身影。

想必他也有注意到我了，畢竟我們是一起出門的，我穿什麼衣服、戴什麼帽子他再清楚不過了。

可是陽太的謹慎性格並沒有讓他選擇坐在我的旁邊，而是選擇了相隔兩座的長椅坐下。

我不曉得他買了什麼，但手上看起來也是跟我差不多的包裝。

《陽太買了什麼？》

《跟妳一樣的》

《太好了，這個很好吃喔》

不曉得陽太是因為被店員推薦，還是因為不知道要買什麼才選跟我一樣的，但我沒有意願去深究。

畢竟能在外頭吃著一樣的點心，對我來說已經就如同一個真正的約會了。

相隔的距離遠到無法溝通，甚至連眼神交流都沒辦法，但至少我知道我們正欣賞著同樣的美景。

在陽太來到這裡之前我已經先把水果口味的甜餡餅吃掉了，但另一份開心果的我還沒有動到。

雖然就熱量來說有點危險，晚上可能要多做不少運動，可是這份幸福值得我承受這個罪惡感。

不只是水果口味，開心果的堅果香搭配上奶油的甜味，也是另一種極為濃郁而美味的體驗。

知道陽太也跟我一樣開始在吃了，我一邊吃著一邊用單手打字傳訊息給了陽太，分享我現在的喜悅。

《天氣真的很好呢，好美喔》

《嗯》

《希望哪一天能真正一起出門逛逛》

《妳會被經紀人殺了》

《哈哈，我知道啦……》

在外人的眼裡，我們就像來到外頭仍顧著用手機的年輕人，只有我跟陽太知道其中蘊含的秘密──這是女偶像跟他喜歡的男生，光明正大在公園幽會的場景。

吃完點心之後我伸了懶腰，稍微擦乾淨嘴巴之後就把口罩戴了回去。

我相信這個體驗不會再有下一次了，只能盡量把這時候的畫面好好封存在記憶裡，讓我能隨時想起這時候的愉悅之情。

我晃著腳尖不時偷偷望向陽太的方向，試著拿捏自己踏上回家步伐的時機。

最後我站了起來，先拍了公園的景色，又給自己拍了一張看得見背景的照片，並且把它們發送給了陽太。

陽太不出所料又給了我冷淡的回應，但我用笑臉的表情符號，表達我知道他收到這個訊息的心情。

就這樣我們的祕密約會結束了，我也準備要回家……唔，正確來說應該是陽太家啦。

＊＊＊

由於繞了一些路，加上在公園又坐了一陣子，等回到陽太家時太陽已經差不多下山了。

我根據習慣在進入陽太家之前先看了附近一眼，確保走廊上沒有任何人才拿出鑰匙踏進陽太的家門。

就像是完全當成自己家一般，我熟練地找到燈光的開關打開，把喬裝的裝備一一卸下後自己窩到了沙發上。

想說離陽太回家還有一點零碎的時間，我便隨手打開了社群網站，看看有什麼關於我的消息或是迴響。

然而我還沒有打開個人的頁面，網路娛樂新聞的一角，某個熟悉的名字馬上讓我產生了好奇心。

「赤田前輩？」

那是跟我一同在廣告中演出短暫吻戲的男星，除了他的名字之外加上不祥的標題，一股寒毛豎起的感覺從掌心蔓延開來。

「死亡威脅……疑似對廣告內容不滿的觀眾……針對男藝能人赤田氏（28）的詛咒……」

我挑選著內容的重點，帶著呢喃讀著網路新聞的內容，雖然文字寫得很隱諱，附上的圖片也打上了難以辨識的馬賽克。

但光憑片段的資訊，也可以猜出究竟是多麼不堪入目的詛咒。

我知道這肯定不是只有針對他而來的，我急急忙忙確認自己的官方頁面，卻又發生了另一個讓我困惑的異常。

「咦？沒辦法登入……」

我的帳號不但自己登出了，而且還修改過密碼讓我沒辦法看見私人訊息的內容，畫面還停留在昨天公司幫我發佈的日常宣傳消息。

我反覆測試了密碼，懷疑是不是打錯字才沒辦法登入，但最終跳出暫時禁止嘗試的訊息讓我明白了現實。

知道這並不是普通的意外，我馬上聯絡了三枝小姐確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官方的帳號會先由我來管理，妳先專心在工作上，不要想太多》

幾乎是馬上回應的訊息，如果是平常我應該會安心於這個洗鍊又冷靜的文字，但總有種難以言喻的焦急在我的心裡發酵，也希望能趕快有個人陪伴在我的身旁。

也就像是我心中的呼喚傳達到了，陽太家的大門隨著鑰匙的聲音打開。

雖然有一瞬間的恐懼一閃而過，但這個家門不會有除了陽太以外的人進入，那令人安心的身影很快就來到我的身邊。

陽太不知道為什麼喘著氣，好像剛剛是快步走回來般，額頭上也有些許的汗珠。

但這個變化太過於細微，還深陷困惑中的我只能當成是我想念陽太才產生的錯覺。

我瑟縮的模樣很快就引起陽太的注意，他帶著一些焦躁的神情，好像還在怪罪我剛才提議出去外面的任性。

那微微鎖起的眉頭在看到我之後好像稍微鬆弛了下來，我也只能當作他選擇原諒我的大膽了。

「陽、太……」

原本想撒嬌地喊出聲，但不知道為什麼緊縮的喉嚨讓我無法好好發聲，在喊出來的瞬間稍微卡住了。

而這個不經意的差錯，反而增加了我的膽怯，此刻更像是一個無助的小白兔躲在沙發的角落。

「怎麼了？」

陽太似乎明白我的異樣，在主動坐到我旁邊的同時，靜靜地看著我的反應。

而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這個情況，也不想把事情搞得太複雜，最終選擇什麼都不說地鑽進陽太的懷裡，祈求他給予我一個溫暖的擁抱。

「沒事，只是想抱抱……」

他沒有拒絕我，就這麼張開雙臂接受我的請求，我可以透過稍微沉重的呼吸去感受他的溫柔。

陽太熱熱的身體帶給我一股溫柔的安全感，彷彿自己置身在獨一無二的避難所裡，再也不感到焦慮跟恐懼。

這個無聲的擁抱好像是一個無形的聯繫，完全讓我明白陽太是用什麼心情在安慰我。

「可以再摸摸我嗎？」

「想怎麼摸？」

「陽太怎麼摸都可以，只是……不要色色的……」

不知道為什麼，我說著這樣的話臉卻發熱了起來，甚至可能還脹紅了。

陽太凝視我的眼神依舊帶著平靜，但灰色的瞳孔下似乎藏著許多不願意讓我知道的情感。

我意外地感到害羞想別開目光，卻忍不住一直盯著他看，讓他用視線把我擄獲得無比牢固。

他把結實的手放在我的頭上，開始輕輕撫摸我的頭髮，溫柔細膩的觸摸就像羽毛般，逐漸化解我無法具名的情緒。

我臉上的表情放鬆了下來，閉上眼睛感受手指穿過頭髮，如同身體被愛撫般的感覺。

這是我以前從未體驗過的事情，似乎真的讓我感覺到心跳緩和下來，心情既安全又放鬆。

「嘿嘿，陽太……」

「又怎麼了？」

「陽太真的對我好好喔。」

「那是妳的感覺，我無法評論。」

「嗯、啊嗚……」

我們的聲音都還沒有完全消失，陽太突然靠得很近給了我一個深深的吻。

雖然是一個又濕又熱的舌吻，卻沒有如往常般給我想要做愛的熱情，而是蘊含了豐富的感情。

我在擁抱之中慢慢想起自己真正的模樣，無論如何都有一個人會明白我的全部。

他總是接納了我的徬徨跟不安，如今也努力地在讓我知道，他身邊永遠都是讓我最安心的角落。

短短半年的時間，陽太已經成了我心中絕對不可取代的人。

我最喜歡……最喜歡的人……

「陽太，謝謝你。」

「我什麼都沒做。」

我睜開了眼睛，在深吻之後對他展開了微笑。

我捧起他的臉頰，用最誠摯的心情表達出心中的感謝，陽太依舊選擇了裝傻，但我認為這就是他表達害羞的方式。

「陽太，我今天想在這邊睡……」

「隨妳喜歡。」

「我還要……陽太一直抱著我……」

「要睡的時候再說。」

我不曉得這個寧靜過了多久，我窩在陽太的懷裡遲遲不願離去。

直到陽太可能抱得有點酸了稍微調整姿勢，我才趁這個機會遠離他，不讓自己繼續黏下去。

明白我已經差不多沒事了，陽太僅僅用眼神確認了我的狀況，在我點點頭之下他就回到了書桌前，完成他下午本就該完成的進度。

知道今天會一直待在這之後，我徹底安心了下來，看著陽太的背影享受這寧靜的一刻。

可是所謂的意外就像是一個難以切割的連鎖，總是會在你意想不到的時刻接連侵擾。

「媽媽打來的？」

我看著突然想起鈴聲的私人手機，上頭的電話號碼是因為知道我最近工作很忙，好幾天沒有打來的媽媽。

她說的第一句話，就足以讓我錯愕得難以平復。

『撫子，妳要回來一趟嗎？爸爸他……不能動了……』

而這一句簡單無比的傳達，讓我遲遲無法做出回應……